第二章
陆天观靠在椅子上,烦躁地看着面前的书本。都暑假了,很多认识的同学都
出去玩了,还叫过自己一起。
他却不得不要在家,接受什么家庭教师的辅导。他长长叹了口气,顺手把空
调调到了最大。
这次期末考试,几乎每一门都在及格线周围挣扎,而下半年就是高三了。当
老爸看了自己的成绩单后,脸一黑,直接说这个暑假别想出去玩了,很快,暑假
的补习课程便全部安排妥当。
今天是英语,自己最不拿手的科目,每次看到那些字母的组合,脑袋简直都
要炸开了一般。看来又是一个糟糕的下午了,他这般想着,无聊地晃动着双腿。
他家里是做生意的,陆天观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富二代。不过也许是因为母亲
在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就去世的缘故,父亲对自己管教地极为严厉,每天都有严格
的门禁时间。对于零花钱更是一分也不会多给,如此这般,陆天观倒确实成为一
个老实的学生。不过每天都在压抑下度过,这心情可好不到哪儿去。
青春期的躁动,始终盘旋在脑海里。班上的女生,那活力洋溢的雪白肉体,
在眼前晃来晃去。
总是带给他一股痒痒的感觉,像是用一根羽毛,轻轻戳弄着自己的内心。可
惜,除了偶尔搭上几句话,陆天观并没有勇气去更接近她们。别的不说,老爸知
道了,肯定要把自己打个半死。
而且,这些年严格的管教,让他根本没有机会去学习那些泡妞的手段。
于是,也只能在夜晚到来时,看着从网上下载的成人片,意淫着身边的女孩,
用手来解决生理的需求。
那些描写青春多么动人,多么充满回忆的电影,小说,动漫,根本就是骗人
的嘛。每当射精了以后,陆天观总是会这样想。
父亲说给自己请了个有经验,有能力的英语老师。一听到这个,他脑子里立
刻浮现出一个上了年纪的优秀教师,带着厚厚的眼睛,一丝不苟地教训着自己的
形象。他想起了自己的一个好友张贾宪,比他大四岁,没上大学,跟着家里处理
生意。两人从小就玩在一块,不过张贾宪上了高中后,断了一阵子,最近才重新
联系上。
真羡慕他,早点高中毕业就好了。不过,一想到要是高考没考好,老爸不知
道会气成啥样,陆天观就又不希望那天这么快就来了。
胡思乱想之际,门铃响了。
哎,他不情愿地站了起来,走到楼下,打开了大门。
一瞬间,他呆住了。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带着豆蔻年华的
清丽,却拥有成熟女性的芳香。没有皱纹,没有眼镜,也没有想象中的严肃面庞;
长长的秀发披在肩头,带着浅浅的微笑。
「你好,我是柳絮,你就是陆天观吧?」
她好像一个电影明星,却又那么平易近人。比起那些吵闹的少女,眼前的女
子的端庄,优雅,更具有杀伤异性的魅力。陆天观一时手足无措,张开了嘴,却
没说出话来。
「我是你的英语老师,来家庭辅导,你父亲和你说了的吧?」看少年没有反
应,柳絮保持着微笑,再次问道。
「嗯,哦,是,是,请进,请进。」陆天观脸涨得通红,打着手势,让柳絮
进了屋子。当她从身边擦过,一股清香,飘入他的鼻中,几乎让整个身子都酥软
了。
看着老师俯下身子,脱下高跟鞋,露出包裹在透明肉丝下的白白的脚后跟。
紧身套裙下的臀部,高高耸起,没有内裤的痕迹,只有一股浓浓的肉感,仿
佛充斥了陆天观的所有视野,压迫在他眼前,令他喘不过气来。
也许暑假补习,也不是什么坏事吗,他忍不住咧开了嘴,连脸上的色彩都鲜
亮了起来。
当柳絮回到家中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进入傍晚的色调,她走进家中,砰地关
上了房门。
柳絮的脸红扑扑地,平日清秀的脸蛋多了几分娇美,显得更加动人。按理说,
三个小时的补习,对柳絮来讲不算一件很累的事情。她却像经历了一场长跑似的,
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着,身子也有些发软。靠在房门,慢慢地坐了下来。
是个不错的学生,很老实,很听话,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对自己言听计
从,看来这份工作,很容易就可以完成。家长给的指标也不高,不需要提升多少
多少分,只要在暑假一直学习,成绩自然会上去,学生的父亲这般说道。这年头
通情达理的人也不多了,能介绍到这么好的工作,改天要好好谢谢徐露老师才是。
很快,柳絮站了起来,踢掉高跟鞋,小跑进了卧室,迅速打开了空调。
她开始脱掉身上的套装,普通的衬衫,普通的裙子,普通的胸罩,一切都是
那么普通。
除了那一条小小的黑色内裤,和全身的装束,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那么的窄小,设计者仿佛对布料有着极度的吝啬,几乎不能提供任何遮挡的
效果。卡在女性的私密部位,几根调皮的阴毛从旁边漏了出来,仔细一看,甚至
能看到阴唇的肉瓣,在内裤的边缘微微隆起。
内裤的前端在胯间迅速收小,几乎变成一条细绳,从臀部往上,分为两段,
绕盆骨一圈。真令人怀疑,那后庭的小穴,究竟能不能被这根细绳所遮掩住。
这还是新婚的时候,柳絮买的一套,也许是唯一一件以性感为主旨的内衣。
配套的胸罩,不知道扔到哪去了,用料也是一样的节省。今天早上,柳絮在
家无聊,把所有的衣服拿出来整理一遍,不知怎么就翻了出来。她看着它,轻轻
展开来,想起当年穿上这个的时候,是多么的羞涩。躺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
自己,连开灯都不敢开。结果丈夫几乎没有注意到,胡乱间脱下后,两人就开始
做爱了。
柳絮心中,有些庆幸,也有些失望,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鼓起勇气穿上这
件小内裤。
她看着这件即使完全展开也小的可怜的家伙,甚至有些怀疑是如何能穿到身
上的,试一试看看吧,她这般想到。
鬼使神差般,她穿了上去,绳子太细了,卡在臀部中间,有些不舒服。走之
前一定要换掉,真不知道为什么要设计出违反人体舒适的衣服出来,柳絮当时,
是这么想的。
不过,当她出门的时候,竟然忘记了这件事。直到补习开始,她坐在椅子上,
细细的布条压在后庭的时候,柳絮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穿着一条性感的黑色
丁字裤,为一个学生补习!
她有些脸红,心里扑通扑通跳了几声。
卡在下体的细绳,仿佛一条不甘寂寞的小蛇,滑来滑去。不管调整了几次坐
姿,它总是顺着双腿间滑溜的肌肤,嵌入柔软的溪谷。
来回几次,柳絮只觉得包裹着细绳的唇瓣,变得有些燥热。一抹淡淡的酥麻,
在下体浮起。她有些不自然地掠了掠头发,臀部离开了椅子一下,竭力让自己专
心于教书中。
整整一个下午,柳絮的下体都受到这个细小的讨厌东西的打扰,每当身子移
动的时候,它总会调皮地滋扰一下那细嫩的私处,弄得柳絮好几次都差点说错。
为什么要穿这么一条内裤,柳絮心里有些懊恼,不但是那敏感的部位受到骚
扰,那痒痒的感觉,简直要钻到心里似的,始终挥之不去。
此时此刻,她终于能够脱下这条令人羞愧的丁字裤了。拿在手里,一股轻轻
的酸味,散发在空气中,细细的布绳,有些晶亮的痕迹。柳絮面色一红,不敢再
看,赶紧冲到浴室,把内裤扔到了洗衣机中。
夜晚,和老公通完一通平常的电话。柳絮站在阳台上,望着对面黑漆漆的树
林。这座两层楼的房子,位置很孤僻,几乎没有人能够看到房子周围的情况。
那是两年多前,夫妻俩卖掉了城里的公寓,凑了点钱,搬到了这个沿海小城。
现在想起来,愿望很美好,用一个宁静的场所来洗去过去的阴霾。
只可惜,事实并不是总和理想符合的。
湿热的暖风吹过,将柳絮穿着的宽松的连衣裙撩起,树林的沙沙声,伴随着
不远处海浪的拍击,一切显得如此宁静。不过夏蝉们似乎很不给面子,尖锐的叫
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地底的百无聊赖彻底地释放出来,倾尽全力地高喊着。褪
去土黄色外皮的它们,竭力地展示自己闪亮的外壳,嘹亮的歌声,渴望能得到异
性的亲睐。
柳絮对眼前的景色并不陌生,很多的夜晚,她都会独自站在阳台上,看着这
单调的树林,不知道想些什么。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她脑子里有些混乱,不是
因为丈夫电脑里存储的影像,更多的是对那件事情的回忆,重新占据了心头。当
年,柳絮不知道花了多久,才从被轮奸的噩梦中挣扎出来。当她能够像一个平常
人说话,工作,购物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一切。
遗忘是一种奢侈,有些事如同烙印在灵魂中,像诅咒一般,永远也无法消去。
孤独的小屋,孤寂的晚风,柳絮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一些往事。这些事
情是如此遥远,以至于毫不真实,仿佛蒙在深深的水汽中,只有朦胧的轮廓。
记忆中小小的自己,独自在家中,站在落地镜前,徘徊许久,忽地撩起了裙
子,然后赶紧放下,跑回床上,像是被无形中的其他人看到了一般,害羞地蜷缩
着身子。
又过了一阵,并没有人过来惩罚她。回到镜子前,这一次,她一口气脱掉了
所有的衣服,屏住呼吸看着虚拟的影像,那反射出所有细节的白皙物体。她感到
身体的某个部位,传来一阵奇异的酸痛。
在学校里,她走道教学楼的背面,听着不远处的喧闹,悄悄脱下一只脚鞋子,
扔到了几米开外。她感觉着赤裸的脚掌接触到粗糙的地面上,那种冰冷和温暖。
然后是另一只鞋子,她站在地上,缓缓转动着身子,忽然猛地跑了过去,穿
好自己的鞋子,在上课铃还没打响之前,冲回了教室。又一次,同样的感觉。
那只是持续了不到几个月的行为,很多年来,柳絮都遗忘了自己的那一段时
间。好像是一场奇特的梦,而且是属于别人的梦。
风儿更大了,盘旋的气流,调皮地从裙下钻了进去,掠过腿部柔软的肌肤。
柳絮觉得有些热,却不想回去,她脱掉了拖鞋,赤着脚站在凉台上。夜晚更
深,连树林也渐渐隐没在黑色中,这里不会有人的声音,人的视线,人的注意。
只有自己,和漠不关心的大自然。
柳絮回到房里,脱掉了连衣裙。她没有关好门,一阵强风吹进来,带来了夏
夜最后的暖意,再晚一点,就要变冷了。柳絮只穿着内衣裤,很普通很普通的,
忽然,她感觉到,有一股酸酸,疼疼的感觉,像岩壁的细小裂缝中渗出的水流,
从心里深处,泄露了出来。
门关上了,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灯是亮着的,地上散着脱鞋,床上扔着方才
穿的连衣裙,可是屋子里却不见柳絮的身影。
她在外面,双手抱着胸部,浑身颤抖着,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她身上只穿
着内衣,暴露在阳台的暖风中。和方才的孤寂感不同,此时她觉得,对面黑色的
树林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自己雪白的半裸肉体。有那么一瞬间,
她似乎觉得无数的野兽正在发出低沉的吼声,要从对面扑了过来。
不过,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蝉儿的尖锐叫声,愈发高昂起来,这是今晚最
后一阵了,很快气温就要降到30度以下,它们也就要休息了。
柳絮渐渐放松了一些,双手松开,放在了阳台上,吸了口气。身体在没有任
何遮掩的状况下,被大自然包容着,抚摸着,一种久违的感觉,小时候的感觉,
重新回来了。
只是这次,它更加具体,更加真实,柳絮感到它所寄居的位置。腹部,内侧,
子宫的所在,从子宫里,散发着一阵阵的酸痛,不是坏的痛,而是一种脉动,充
满了生机的脉动。
她鼓起勇气,解开了胸罩,放在地上。雪白的双乳在黑夜中,背靠着灯光,
如同染上一层淡黄色的油彩。她的乳头,已经不知在何时站立了起来,那夜风轻
柔地抚摩着她们,愈发坚硬的乳头,散发着骄傲的快感。
柳絮有些觉得喘不过气来,她不由自主地双手插进了内裤和臀部的空隙,撑
开,弯下身子,一下子拉到脚边,然后迅速抽了出来。
终于,她二十七岁的成熟美丽的身体,像初生婴儿般,完完全全暴露了出来。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出人意料的安宁,那些烦恼,焦躁,委屈,都被肉体的
感觉覆盖了。
她慢慢把双脚分开,修长的双腿打开了,好像花瓣羞涩的打开,展露出鲜嫩
艳丽的花蕾,那蕊上,仿佛还有甜蜜的蜜汁,散发着诱惑的香甜。
那股酥酥的,甜甜的,温温的感觉,生命的感觉,好像是很久之前的记忆了。
是今天上课穿着丁字裤的时候吗?不是。
是上一次和丈夫亲热吗?不是。
是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前吗?
思绪飞速的回归,搜索者往日的记忆,忽然,她眼前出现了一片黑暗,黑暗
中有男性低沉的喘息,有晚风掠过,有阳光的温暖,有一根充满活力,充满热量
的物体,在体内燃烧。
忽然,她捂住嘴,连内衣都没拿,砰地一声撞开了门,冲到了浴室。连热水
都没开,柳絮扭动着喷头的旋钮,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水柱猛地喷了出来。她
蹲下去,抱着头,把身子全部缩在水幕下,低声抽泣起来。
这股感觉,竟然在那个被封存的记忆中,如此清晰地浮现出来。仿佛打开潘
多拉的魔盒时,却发现了童年最心爱的娃娃躺在那里,眨着眼睛,好像在嘲笑
自己为什么会将它遗忘。